这个四月,赛迪HQ画廊带来展览“花与生灵”(Flora + Fauna)。画廊14位风格独特的艺术家用其想象,呈现了有关自然的展览主题。展览跨越了不同的媒介,包括绘画、油画、雕塑和影像,并将着重展示艺术家们接纳、颠覆和重塑传统的(及传统意义上“安全”和感伤的)花卉、植物和动物的方式。
展览里的各个艺术家都有花卉和静物类型的作品,通过复活这些经典的、甚至老套的模式,以追求色彩、形状和形象的理念。在劳拉·欧文斯(Laura Owens)的一系列绘画中,花朵犹如渐逝的闪光般出现,在交替中散落解体,再融合进图像的剪影之中。剪影作为一种结构性和标志性的图案,在威廉·萨斯纳尔(Wilhelm Sasnal)纤长的蕨类绘画中出现,在西蒙·皮尔顿(Simon Periton)的《Mosstrooper》(2018)中再现:一片半剖分的树叶,被放大成一个无需支撑物站立的标志。在唐·布朗(Don Brown)的《梅子》(Plum, 2008)里,由铜制成的梅子被一直杆举起,在隐喻的导入和干净利落的形式主义之间徘徊。在希拉里·劳埃德(Hilary Lloyd)的影像《鹦鹉》(2017)中(以截然不同的术语)出现了一种等效的二元论,它特写了一只颜色翠绿的鸟,在研究自然的同时也赞美了催眠的色彩。
自始至终,我们发现艺术家们在尝试自然充满感性和生动的可能性的同时,将主题推向更加矛盾的领域。博尔纳·萨马克(Borna Sammak)的《幼鹿》(2019),用刺绣完成了一张小鹿头部的图像,在唤醒装饰性家居的同时,彻底偏离了这个图像“可爱”的主题内涵。许多作品都有朝自然和“超自然”(由生物学家Lyall Watson创造的一个术语,他试图用生物术语来理解超自然现象)中更黑暗和更模糊的方面发展的倾向。克利斯蒂安娜·索鲁(Christiana Soulou)的绘画灵感来自博尔赫斯(Jorge Luis Borges)的《幻兽词典》(Book of Imaginary Beings, 1957),它将文字的幻想转化为图像,杂交或神话里的野兽仍然神秘地难以辨认。
其他作品同样检验动物们象征意义的、超现实的和戏剧性的魅力,无论它们是驯养的还是超自然的存在。怪物·切特温德(Monster Chetwynd)的动物服装是为她2016年的电影和表演《Dogsy Ma Bone》制作,以庆祝所谓的“丑陋”和笨拙的属性。看似是邀请我们进入动物的角色,她那让人紧张的服装表现出一种可能性的情绪,这种可能性反映在它们罗马壁画全景般的戏剧背景之上。在这个古老的花园场景里,来自不同季节的鲜花和水果以一种不可能的同步下一起繁盛。
无论是此地还是他处,风景画的分类是一个富有想象力和诗意的地带。米歇尔·埃伯利斯(Michele Abeles)的《米兰》铝版系列作品(Milano, 2016)使用丛林枝叶的图案,让人想起亨利·卢梭(Henri Rousseau)的梦幻场景。在一个更大的有色“隔间”的拼贴画里,暗示了被替换的记忆(裸体男性的身体上出现了一个不协调的风景片段)。在丹尼尔·辛赛尔(Daniel Sinsel)的绘画《无题》(2018)中,无花果叶被编织成一个由蜿蜒的线条和鲜嫩的肉节组成的抽象集合里,连贯和脱节之间的等效张力在这幅画里可溯。在他处,在乌尔斯·费舍尔(Urs Fischer)的雕塑《祝福它们!》(Bless Them All!, 2018)里,大自然诗意的可能性被加重了,几乎可以从字面意义上这样理解,用球状的“卡通”鸟装饰由青铜悉心铸造的树枝的形式来体现。在它喧闹的元素中,费舍尔的作品在俗世的写实和轻盈的幻想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