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迪·科尔斯:我正在准备新闻稿。能谈谈你为戴维斯街的画廊展览创作时采用的创作手法吗?

 

塞斯·普莱斯:你可以直接说这些作品是手势生发和机器处理的结合。

 

展览定个标题如何?

 

那就用我的名字吧。

那就叫塞斯·普莱斯。这些画作中,数字工具与手势笔触相互碰撞。这种碰撞是重点所在吗?

这种碰撞让我能真正进入绘画创作。当你把身体的即兴与直觉、空间与时间中的姿势动作,与那种缓慢的处理过程、深思熟虑、陌生和抽象的特质以及极致的掌控结合在一起时,就会产生一种张力。

你曾写道:当我觉得画作出现问题时,我会拍下照片并导入3D建模软件,在那里添加一些简单的虚拟物体,比如平面、管状物、半球体和算法图案。你如何判断画作中存在问题?又如何知道问题得到了解决?"

我在创作时试图不去思考构图与和谐这些要素,但最终还是能做出我觉得很酷的画作。这就是我唯一的目标——创作酷炫的作品。理想状态下,我会先用手创作出一件充满能量但完全失衡、毫无章法的作品,作品不堪得让我都羞于展示。然后我就用机器来解决这个问题。因此,在这些作品中,和谐与美感的塑造不仅发生在物质世界中,或存在于艺术史中关于笔触构图的语境里,也不仅是身体对动作和触感的回应,而是在一个超越人性的维度中实现。

你曾这样谈论身份认同和人类处境:艺术教会我们如何混合内部与外部、自我与他者、私密与公开、物质与非物质。艺术揭示了我们非人类的一面。你指的是我们机器学习的那一面吗?还是恰恰相反,是指我们追求混乱的倾向?

艺术承诺让我们接触到一切非人类的事物,一切在我们之外的东西。这正是我们所向往的。我说的不仅仅是技术世界,还包括自然界,或者说精神世界。

某种陌生飘渺的音乐吧。不过有一天我走进工作室时,正好在放一些强劲的电子音乐,那一刻我突然有了某种顿悟。

塞斯·普莱斯 (b. 1973, 东耶路撒冷)曾在国际范围内举办多场重要展览,其中包括:“艺术非人类”,赛迪HQ画廊,伦敦(2022);“无技法”,阿斯彭艺术博物馆,阿斯彭(2019);“丹尼、米拉、汉娜、爱莉安娜、鲍勃、布拉德”,MoMA PS1,纽约(2018);“塞斯·普莱斯:1981年前后”,伦敦当代艺术中心,伦敦(2017);“塞斯·普莱斯——社会综合体”,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阿姆斯特丹(2017,后于2018年巡展至慕尼黑兰德霍斯特博物馆);第十三届卡塞尔文献展,卡塞尔(2012);“塞斯·普莱斯”,博洛尼亚现代艺术博物馆,博洛尼亚(2009);苏黎世美术馆(2008);科隆艺术协会(2008);牛津现代艺术馆(2007,与凯利·沃克共同展出)。他曾参与多个艺术机构举办的群展,包括:卑尔根科德美术馆(2024)、罗马古代艺术国家美术馆(2024)、杜塞尔多夫艺术宫(2024)、杜塞尔多夫美术馆(2021)、雅典当代艺术中心(2021)、迈阿密德拉克鲁斯收藏馆(2020)、杜塞尔多夫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艺术收藏馆(2020)、都灵里沃利城堡当代艺术博物馆(2019和2020)、慕尼黑布兰德霍斯特博物馆(2019和2020)、特拉维夫当代艺术中心(2019)、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2019)、墨西哥城FEMSA驻地/路易斯·巴拉甘故居(2019)、上海双年展(2018)、波士顿现代艺术中心(2018)等。他的作品已被多个国际知名公共机构收藏,包括奥斯陆阿斯楚普费恩利现代艺术博物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纽约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等。

在你早期的作品《思想源于身体》(Thought Comes From The Body, 2022)和《思想源于身体 II》(Thought Comes From the Body II, 2022-3)中,你呈现了工作室空间的鱼眼变形视角。这个主题在本次展览作品中再次出现,但扩展到了城市场景、建筑细节和乡村天空。你是如何选择这些保留下来的场景,或者说窥视片段的?

我把画作导入软件,放入虚拟工作室,用真实场景的照片来打光。当你在画作上放置一个反光球时,它会映射出那个场景。这次展出的一些作品就是用伦敦的实景打光的。我曾把一幅画平放在金丝雀码头的广场上。不过我通常是根据光线来选择场景:考虑一天中的时刻、太阳的位置、是否阴天等因素。展览中有一幅画是我放在科茨沃尔德的乡间小路上,被月光照亮,画中的阴影非常柔和,带着大量褐色调。

这些画作配什么音乐最合适?感觉它们应该有配乐。